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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了?

华辰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不停地穿行于一片光怪陆离、繁星璀璨的多维空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弥散四方的七彩光晕消失,只剩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长空,刺的华辰眼睛生疼。白光渐散,眼前的景象让他感觉自己是活在梦里的。

蓝天白云飞鸟,远山近水绿树,这些曾经出现在华辰梦中的情景却万分真实地出现在华辰眼前,莫不是情怀?

虽说在十多岁的时候,因为慢慢懂得了生活的不易而使得华辰产生了一丝的厌世情绪,妄图效仿古人纵情于山水,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说是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也不为过。

情怀?

情怀个锤子!

在一连数日的“野营”之后,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体验让华辰明白了一些事情:这特么哪里是梦啊,分明就是“荒野行动”好不好?

确实,自打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的后,每一天的生活对华辰来说都可以书写一部逃荒血泪史。

陌生的世界让华辰感到迷茫;无论站得多高手机也接收不到信号让他对华夏移动充满愤慨。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来自胃的抗议:这特么是什么鬼地方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前前后后全是树林,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面对华辰慷慨激昂的抱怨,没有人给以回应,只是偶尔会惊起了树上几只鸟儿,以及随之落下的点点鸟粪,画面唯美如漫天飞羽,清丽脱俗……

无可奈何的华辰只能白天赶路,寻找着可能会出现的市镇,小村庄也行。晚上天为被、地为床,与林间的飞禽走兽“大被同眠”。至于吃什么,华辰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迟迟没有得到答案,对此,他也很无奈。

如果酸涩的野果子也算食物的话,那好吧,这是华辰一日一餐、两餐或三餐(野果子不是随地都有,随时都能吃到)的主食。日子过的单调而充实,毕竟只有野果子可吃而野果子吃多了也会有饱腹感的。

过了几天原始人的生活后,华辰已经衣衫不整,灰头土脸,不仅如此,就连脸色也呈现出一抹不健康的蜡黄。当华辰认为自己敲不开这片万恶的森林之门的时候,上帝为他打开了半扇小破窗。

……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以一个僵硬姿态蜷缩在树上的华辰睁开朦胧的双眼,开始了漫无目的的一天。

如游魂般游荡在山林之中,华辰散漫的目光忽然闪过一道光芒,那种情感波动叫做希望。

越步上前飞快地拨开了一番枝叶茂盛的树枝以后,一片平坦的土地呈现在了华辰的面前。田垄之上,几个农民模样的人正手握类似于锄头的物体在田间劳作着,此情此景,恍若桃花源。

此情此景,华辰看这几位农民伯伯的眼神简直就如同猫看鱼,狗看肉,奥特曼看小怪兽一般,充满了基情~呃~不是,是热情。

“劳动人民最伟大,劳动人民最光荣,劳动人民最可爱”,华辰如是想到。

心里想着,因刚刚拨开树枝时动作过大而有些崴到的双脚也没闲着,心情大好的华辰同学快步向田间走去,多日的疲惫似乎已经一扫而空。

“伯伯好,我是燕京医大的学生,前几天野外作业迷路了,请问这里是燕京城郊吗?”华辰走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边问道。

对于面色说不上和善的中年人,华辰可不敢告诉他自己稀里糊涂来到这个至今未知的地方的真正原因是一道神奇的光,毕竟那太惊世骇俗了,听起来就像穿越了一样,吓坏老伯可怎么办?

赵老根很烦躁,在家里烦躁,来到田间除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遇见乞丐似的人也让他烦躁,就不能让自己清净一会儿吗?

白了华辰一眼,赵老根没好气地说道:“这里是卫国艾城,不是燕国,想去燕国,往北走去,别来烦我!”

听了赵老根的话,华辰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这老伯怎么这么大火气,自己好像也没招惹他吧?

不对!他刚刚说什么?

回过神来华辰将目光重新聚焦于眼前这个衣着怪异,连个拉链或是纽扣都没有的中年人身上,得出的结论是:这人应该不是一名华夏国的农民。

作为一名在山村长大的孩子,华辰不仅看过春种秋收,甚至还无数次地参与其中,在他看来,农民的在劳作之时,一切都是最简单、最现实的,简单到可以赤裸上身、光着脚板,所追求的的就是一个农作效率。

而眼前这些在田里干活的人,好像浑身上下的穿着都是由一块块布条组成,最后再用一块布条系在腰间,这尼玛也太浮夸了吧?就这套装备不说穿起来有多麻烦,单是穿到田里,就不知道是干活的还是走秀的。

短暂的注视之后,华辰将目光从中年人身上收了回来,在中年人不悦的神情下缓缓抿紧了嘴唇。

手机没信号、人们衣着怪异,莫非这不是华夏?

卫国、燕国,这不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国家吗?

……

无数个想法在华辰脑海中飞速闪过,再联想到自己转眼之间来到的这个地方处处透露着异样,华辰在在内心无声地呐喊道:难道……我特么真的穿越了???

“老伯,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过艾城,我~我~”华辰的心中有些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老根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生硬地说道:“行啦,行啦!观天象这是降水之兆,我要收活了,你不是要去燕国吗?别在这里挡路。”

“伯伯,您刚才说了,这天也快下雨了,我一迷路之人在这野外也没法过夜啊。您行行好,暂时收留我一晚可以吗?”

短暂的茫然无措之后,华辰差不多也冷静了下来:不管这里是什地方甚至不管这是什么年代,吃住都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好不容易抱到一根大腿,虽然大腿看起来不太乐意,但也要抱紧不是?

眼看着赵老根的脸色愈发阴沉,华辰连忙补充道:“老伯,我什么都能做,农活、家务活都做得来,不会白劳烦您的。“

什么都能做?赵老根心中暗暗琢磨:看他模样不像是本乡人,又说想去燕国,看来是落难至此,如此,那件事或许可以让他顶替去做。

一念至此,赵老根阴沉的脸趋于缓和,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要指望在我家白吃白喝。”说罢赵老根带上木铲便是转身离开。

“一定,一定”,华辰赶忙说道,而后紧跟着赵老根离开了田垄。

……

如果说在田里的种种猜测还算是一种脑洞大开的话,那么来到赵老根家所在的赵家村时,华辰已经基本接受了自己穿越了这一事实。

改革开放几十年了,华辰实在是无法相信华夏国内会存在一个处在开阔地之上却连一条正儿八经的道路都没有,甚至连水、电都完全没通的村子。

回村的路上,华辰在问得赵老根的名字后便改口叫他“根叔”,虽说听着怪怪的,像叫黑社会老大似的,但总好过直接叫“老根儿”。

一路走来才刚到赵老根家门口,天空就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看一眼天空,就能做到比“C站”天气预报节目还稳的预测。

从屋外看赵老根家房屋很简陋,低矮的茅草屋让华辰感觉自己在屋里面甚至都不能挺直腰,事实上站在屋里也确实让他有些直不起腰来。

来到屋内,光线本就不畅,阴雨天气使房间更添几分昏暗,营造出一种沉闷的气氛。

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木桌、两块木墩,还有就是唯一的一张地席上躺着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你好,我叫华辰,如今无家可归,来此暂住几日,望包涵。”这屋子里的人肯定是赵老根的亲人,也是屋子的主人,于是华辰向年轻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用自认为比较复古的语言,入乡随俗嘛。

“我叫赵小枝,来者是客,请坐”,卧席的青年看华辰是父亲带回来的,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用手指了指一个木墩示意华辰坐下。

对青年来说,他的迎客之道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毕竟现在的他抬下胳膊都有些费力费力,更别提搬凳子了。

坐下后的华辰目光并没有从赵小枝身上移开,他看得出来赵小枝卧席不起不是懒惰而是全身无力,再看他脸色苍白,华辰进一步推测他这是气血不畅导致的周身困乏,至于具体原因,这就不是看就能看明白的了。

看到华辰一直用思索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赵小枝苦笑一声说道:“很奇怪我怎么躺在席子上动弹不得吧?说起来我也只是前些时日上山砍柴,腰间被蛇咬伤,中了蛇毒。当时将毒吸了出来,之后也没感觉有什么异样,直到回家之后才觉得腰背肿胀,渐渐全身无力,甚至无法行走,到如今愈加严重,也不知还有几日可活。“

“哦~原来如此,若小枝信得过我,可否与我一诊?“华辰坦诚地说道。

整天卧病不起还不如死了,可活着又是多么的美好?在这种矛盾之中纠结了多日的赵小枝闻言大喜,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懂岐黄之术?”

“家中祖辈行医,我也精于此道”,华辰笑着说道。

首先,不是自夸,华辰的医术在现代都是非常优秀的,更别说在这刚刚脱离蛮荒时代不知是春秋还是战国的时期了。其次,作为主治医生,必须要让患者相信自己可以治好他,否则谁会让你看病?就算让治,将信将疑的态度也对病情不利。

征得赵小枝同意后,华辰将手按在他的寸口脉处为他诊脉,而后扶赵小枝俯卧于席上,并为其褪去衣衫,露出了紫红色的后背。

将手轻轻地按在赵小枝的后背上,华辰先是乡下滑动了几下,随后用力按住几处皮肤,每按一处便询问一次赵小枝。

一番诊治之后,华辰露出一丝笑意,对赵小枝说道:“小枝,你如今并非是中了蛇毒,若真有如此严重的蛇毒,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当初的蛇毒早已祛除,只是伤口处淤血未能及时排除,而伤口又恰在腰腹之处,联通上下之地,使血脉阻塞,周身肿胀无力。“

望着赵小枝那紧张中充满希冀的眼神,华辰声音笃定地说道:“此病,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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